飛吧！格子籠......

２０１２　０６　２６

我有滿腔憤怒卻無言以對。

對於那區區弱不堪言的200多個在家教育的孩子，教育體系中有誰顧念過？在校特教生是要電輪有電輪，要平板電腦有平板電腦；而我們是都把該備齊的設備與輔具都準備好了（大都是社會上善心發心的人幫忙）學校端甚至有北區特教中心願意免費提供通訊設備。但是，到頭來什麼都沒有。

２０１２　１０　２６

小鑽石今天也沒閒著，上完視訊課，也跟著小考理化測驗，很明顯這個單元對她來說有些吃力，不過陪著檢討，陪著反覆訂正，也有些上手了，計算題真的還是要多練習。其中國一沒學精的代數，一元一次方程式也是要反覆講解。晚上與大伯一家吃了蛋糕，又趕著用painter繪製衣服。 

今年真是巨變的一年，對小鑽石而言，對媽媽都是，寶貝生日快樂，繼續加油！

昨天下午小鑽石帶著IPAD1參加了罕病心靈寫作坊開班第一天的課，我藉機向她示範如何用IPAD即席寫筆記。整堂課下來約三個鐘頭，已是她的體能極限了，因肌力與體力都受嚴重考驗，還得邊上課邊補餵中餐，幸好莊慧秋老師一點也不介意。因此她的隨堂筆記精簡的離譜，在媽媽不斷的提醒下，才願意將筆記稍為加註，不至於回家後忘記筆記到底在寫些什麼。

　　課堂的尾聲，老師要求學員利用十分鐘寫一小段隨堂練習，感受一下何謂「心靈寫作」，小鑽石當場用IPAD附加的記事本打稿，速度還算可以，我想以此速度再多多加以練習，以後若想回學校課堂聽課，應該會有些機會。不過這都還在觀察中，以她進食的速度，我實在難以想像她如何跟上同學們的節奏。

　　
　　有一些朋友常問我，如何教小鑽石寫作？

　　這個邏輯很簡單，一‧我出身中文系，二‧入社會後的我就一直脫離不了文字工作，三‧小鑽石國小階段始終在家自學，如果媽媽不教，她是如何被啟蒙，如何學習使用文字的呢？

　　以為小鑽石想像的世界很快就會被外界紛擾多變的資訊沖淡了，這兩天我沒特別追問她，偶爾在為她更換背架專用內衣時會聊上幾句。她輕描淡寫的也回上幾句，彷彿就跟平常吃飯、刷牙、睡覺般，每天不可少的日常程序之一。
　
　　「今天拖得太晚了，別帶你的水晶出去玩了。」我也刻意輕描淡寫：「你們每次出去玩回來會不會累？有沒有很疲倦？」　　

　　「不會呀，我們玩累了會躺下來休息，有時候就直接睡著了。」

　　 今早小鑽石睜開眼睛還是滿臉笑意，我知道她又領著她的水晶精靈出去玩耍了。

　　「昨天去哪兒呢」？

　　好像是誰切換了她腦中的迴路般，小鑽石的想像世界突然海闊天空起來。今晚她又語出驚人，說，她與她的水晶精靈有一個屬於她們的世界。
　　
　　小鑽石最近愛上了一個紫水晶靈擺，無論走到哪兒，都隨身攜帶。而且一定要掛在手腕上，無論做什麼，甚至閱讀畫畫，從不離身。
　　

　　今晚決定不與食物奮戰，每一餐都用豆漿機與調理機處理過，除了小鑽石自己開口要的吐司夾鮪魚之外，其餘的都是調理過的「泥」或「糊」，算一算竟然也吃了六餐，省下了不少咀嚼的時間，臨睡前難得多出來一些時間，陪著小鑽石一起用ipad讀英文繪本。

　　也許真是「難得」，小鑽石讀起英文繪本興致也大好，不像往常一般挑三揀四﹝挑故事？﹞，論斤減兩﹝讀多少？﹞，搭配電子辭典邊讀邊查，碰到講不清楚的文法，她會利用電子辭典的真人教學反覆練習。

從農曆年以降，漸漸發覺小鑽石的感官連結或者說神經傳導的連結有些過於活躍的現象，暫時先撇開好壞判定或擔憂，純粹從紀錄與觀察的角度來看她的最新發展，也許能釐清一些清楚的軌跡。

　　有一天正準備出門上素描課，時間的壓迫感沉沉地將我整個罩住，我費力地將小鑽石抱上輪椅，心裡有一種壓制不住的疲憊感像噴泉般冒上來，我用嚴厲的質疑批判自己：「能量不能就此耗盡呀！」轉頭就聽到小鑽石盡可能地發出聲響引我注意。等我發現她有話想說，心中又是一沉，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了，什麼時候什麼狀況他的嗓音才能恢復以前的水準？才能毫不費力的聽到她輕鬆唱歌、吹陶笛或吹笛子呢？只要想到為了回興華國小演講而買的笛子與口琴只使用幾次就躺在抽屜裡，心就忍不住地痛了起來。

　　說了好多次，文字與說話時的自我覺知如何不同，今天小鑽石仔細地形容給我聽，她說：「就好像媽媽的心思（文字表現）明明是很溫柔很細膩的，可是偏偏行為與說話模式表現出來卻不是這樣的感覺，有時還相反。尤其是行為上非常粗心大意。 」

　　進一步問她，有沒有仔細想過為何會這麼不同？明明腦袋的思考已經大步跳過了孩提階段，是因為語言上有障礙，還是不想那麼快長大？

　　我的確有朋友因為遲遲不願遠離童年的幸福與單純感帶來的愉悅，明明身心皆歷經滄桑，卻仍在行為舉止上執意要表現出可愛、純真的天真模樣；明明是精明幹練型的個性，卻非得偽裝成一副傻大姐的特質，以往不明就裡總覺何苦來哉，直到我為人妻母後，涉世歷練後，才知是行走社會不得不的保護色，每一層保護色的後面多少都有不為人知的辛酸故事！

　 ﹝4/3/2011﹞　觀察一段時間發現，小鑽石發展上的進展是多方的，而我所謂的進展是－－與她自己來比較。或許即將進入青春發育的黃金期，大腦的可塑性讓小鑽石的可能性變得更有想像空間。當我驚訝她在背寫﹝其實是按擊小鍵盤﹞英文單字的能力大步躍進時，她其他的能力也有了新的發展。

　　比如說小一入學前我們去醫院作心智檢測，得到的分數是六十七分，離及格邊緣一點點﹝七十分及格﹞，但是現在她能作2位數乘以2位數的心算，而重點是我們從未去上心算課，平日數學的演算訓練也很有限。

　　又如我們母女倆一直苦惱於小鑽石鋼琴彈奏速度拖拍與緩慢，一直苦惱無法突破的時候，文宣老師借來的「改變是大腦的天性」，給了我全新的復健想法，我當下決定改變彈奏的練習方式，把練習重點放在音樂的流動速度，而不要求音量與準確度。我們停滯在這個階段已經將近兩年了，老師與媽媽都在等待她手掌變大，手指變有力，但障礙依舊是障礙。直到我讀到「改變是大腦的天性」中所說：「.....是大腦在閱讀，而非眼睛....」，眼睛只是傳導視覺其中的一個中繼站。那麼手的觸覺與鋼琴彈奏是不是也能同理推向大腦重整與重塑呢？

　　前天進門時，小鑽石對著掛在入門屏風上她那幅「海生館」的畫說，現在再看這幅畫時，畫裡的魚還是會動的。問了半天，原來她是要告訴我在畫這幅畫時，腦中的影像不是靜止的，是像「播放」動畫一樣會動的。所以有時她會停下來呆呆的，她是在看腦中的動畫啦。我恍然大悟，常常看她坐鎮在桌前對著畫紙發呆，忍不住嫌她動作慢，常常催促「快一點！」....原來都是適得其反的干擾。不催還好，一催促下，畫面瞬間變成空白 。
　　
　　不知是什麼原因，小鑽石最近常常忍不住跟我敘述她學習時會出現的感知狀態，我ㄧ開始跟大部分的家長一樣，覺得孩子是亂掰的，或是想引起大人的注意，但是仔細一想，過去她也曾經說過，腦袋裡的影像是像播畫動般出現動態的畫面，但是捕捉不到細節。只是當時她的敘述能力有限，說的含糊，我聽得吃力，聽過之後，左耳進右耳出，根本不放在心上。

　　因為小鑽石的奇特記憶方法﹝或經驗﹞讓我對圖像思考或右腦思考模式產生莫大的好奇，只要有機會就盡可能去詢問特教老師或特教生家長，小鑽石聽煩了，乾脆拿起哈電族在空白頁打出「共感覺」三個字，然後要我去網路上搜尋，原以為她要我查出來給她看，不料她說，她知道那是甚麼，要媽媽好好了解。

　　有關「共感覺」又稱「聯覺」維基百科上有ㄧ些介紹：
　　http://zh.wikipedia.org/zh-tw/%E8%81%AF%E8%A6%BA

日前大病一場，期間除了為小鑽石準備簡單的兩餐與必要的協助外，小鑽石幾乎與媽媽一樣，大多時間都臥床看書打發時間。我把手邊的書看了一遍又ㄧ遍，藉以分散病痛帶來的愧疚與擔憂。小鑽石則藉著看書架的輔助，安靜的閱讀，靜候把拔回家的腳步。

　　當我把蔣勳的「漢字書法之美」讀了兩遍，又做了筆記，想為小鑽石回學校參與書法課程做準備，才發現她幾乎將文宣老師帶來的厚厚一本「看得見的化學」啃掉了一半。我注意到小鑽石為了查閱書中化學元素的英文原文，不停的敲著手邊的哈電族，漸漸的，她開始將一個又一個陌生的英文單字拼在哈電族的練習空白頁，來考我。起初我病的昏頭轉向，並不特別在意。

　　隨著病情好轉，我開始觀察小鑽石如何玩哈電族，為何她背英文單字的能力突飛猛進，無論醫學、化學或希臘神話等稀奇古怪不常用的單字，過目後即能拼寫，早就脫離了教課書的範圍，而且沒有邏輯，沒有相互關聯，也不成文章，讓我羨慕不已。隔沒多久，她開始在哈電族上打出句子，甚至短文，然後要求我們修改。這讓我驚訝又好奇，細問之下原來是有她自己的學習撇步的，她說如同她學國字ㄧ樣，靠的就是「動能」。

　　　　結束了小五自學生涯的這個暑假，彷彿為剛升上小六的小鑽石飛快的童年劃開了一道分水嶺，過去的那一端，在種種不確定的摸索與驚嘆號中，領著小鑽石學習，在「教」與「不教」中嘗試、修正，一步接著一步體驗生活，分水嶺的另一端無意間發現，小鑽石逐漸浮現出右腦模式學習傾向－－﹝不過也有研究顯示孩子的右腦特質會自１３歲開始走下坡﹞。特別在夏日漸漸遠去，秋老虎也絲毫不放鬆的開學第一週，我為自己的心緒浮動不定而發愁。右腦模式的孩子該怎麼教？
　　這個炎炎暑夏，雖然沒有太多遠遊的機會，卻是小鑽石十多年來最緊湊也最難忘的假期。我們麼只是跟隨阿敏老師的鋼琴班成員登上了剛剛開發的「熊空」森林遊樂區﹝約海拔７００﹞，也跟上了罕病基金會飛牛牧場之旅，以及心靈繪畫班期末的金山海角一日遊，光這三場戶外活動，看似平凡無奇，但中間穿插了行程超緊密的總統府領取２０１０年總統教育獎﹝早上九點出門晚上十點才得進門﹞，大愛電視台「地球的孩子」四天的採訪跟拍，以及一組廣告錄製，我們一家三口就已經耗盡體力，相繼掛了病號，使得把拔與我不得不在暑假的尾巴病懨懨地偷時間，恢復體力。因而在開學前，我們有一段極度鬆散，極度放空的修養期，隨興的交談就成了每天主要的活動。

　　就在開學的前夕，我與孩子聊起日記式的圖畫究竟怎麼畫出來的？腦子裡是先有敘事性的語言還是影像？影像是平面的還是立體的？是彩色的還是黑白的？會不會在腦子裡一直冒出句子出來？是有聲的還是無聲的？耐人尋味的是，小鑽石毫不思索的說，當她想要畫時，腦子裡會有３Ｄ影像，而且是彩色的，想畫正面時，影像會轉向正面，想畫不同的角度影像就會轉到那個角度。當她專心畫畫時，腦子裡是靜默無聲的，但是她非常討厭這種無聲狀態，總是要求聽音樂，或是把電視打開，房子裡總要有些聲音才行。但是這些現象到了畫畫班上就大大減弱，浮出的影象訊號十分微弱。

　　﹝文：Ｅvelyn﹞


　　我的童年教育認真說起來是充滿挫敗的，小學因著父親隱居山林的夢想，舉家從台北南遷，也跟著轉學到一個非常迷你的偏遠小學，每天上學幾乎都是踢著石頭數著步伐，在驚恐與浪漫交替的想像中踏進校門，隔年跟著姊姊被選為桌球校隊展開培訓計畫，在校長與教練的呵護中，拿著免上課的令牌，過著既無課堂也無考試的小學生涯，逍遙自在極了。可惜好景不常，爸媽見此形勢，極度擔憂我們的未來，就在衝突與哭喊聲中強力阻擋每一次的練習與賽事，最後又將我們送回台北，丟回考試與分數的大牢籠中，過著被迫與父親兄弟分離的分居生活。